“中醫著實玄妙。”他並不認為馬走日是天才，只認同賀首長的說法，中醫神，就是玄了點兒。

白天就沒得事，因為殷圓圓上午要上班，中午可以休息到下午兩點半，才有時間，所以馬走日上午沒去找她，跟賀首長聊天，下象棋。

旁人找賀首長，一般都帶著目地，馬走日不一樣，他是無欲無求的人，脾氣又淳樸，賀首長蠻歡喜他的。

一老一小，東西南北，挺吹得來，再一個，馬走日下象棋水平不高，剛好跟賀首長半斤八兩，旁人下棋，都想著辦法讓。

馬走日搜腸刮肚，絞盡腦汁，卻也剛好跟賀首長打個平手，時不時的還要上當，賀首長老謀深算啊。

這種真實的成就感，讓賀首長非常高興，一天笑聲就不斷。

讓陶世忠等人暗暗感嘆，這人啊，就是得投緣，多少人用盡心機想討賀首長歡心而不得。

馬走日憨頭日腦的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，偏就能讓賀首長高興得要命，這到哪裏說理去？

中午，馬走日吃了飯才朝殷圓圓這邊來，到殷圓圓宿舍，卻見殷圓圓紅著眼睛，邊上還有個胖臉的女孩子在安慰她，可能是她的同事，卻不曉得是什麽事。

馬走日道：“圓子，怎麽了？”

殷圓圓見了馬走日，一下哭了出來，道：“還是那個顧萊皮。”

馬走日一問原因，又驚又怒。

殷圓圓有個弟弟，叫殷廣忠，在上技校，技校這個東西，特別是小縣城的技校，真正學技術是不來事的，倒是幹架的風氣特別盛行，江州市的技校，就是典型的例子。

殷廣忠跟馬走日雖然是表兄弟，脾氣可完全不一樣，殷廣忠牛高馬大的，脾氣急躁，膀子粗腦子小，三天兩頭跟人幹架。

進了技校，那更是蛟龍得水，據說他們學校有五虎大將，殷廣忠殷將軍就在其中。

幹架多了，進警署是家常便飯，昨天，殷廣忠就給逮了裏去，本來殷圓圓也不以為意，她甚至不曉得。

可就剛才，顧萊皮跟她說，殷廣忠是他讓他二叔找人逮裏去的，他二叔是江州市局裏的副局長。

“顧萊皮跟我說，除非我給他睡覺，不然廣忠就要蹲牢，因為滿十八歲了，幹架的案底又多，這回是有意找了個小痞子，頭打破了的。”

殷圓圓說著哭：“而且他還說，只要廣忠裏去了，就永遠別想出來了，他有得是辦法，也有得是人，在牢裏也會搞廣忠，讓廣忠不斷的犯事，不斷的加刑，最終死在牢裏。”

一般的人，架打輸了，無非就找幾個人，再打回頭，顧萊皮竟然千裏之外，繞著彎子報覆，這著實有些太他娘混帳了。

馬走日氣從心頭起，道：“顧萊皮在哪裏？”

“我在這裏。”

顧萊皮在外面答應。

馬走日轉頭，顧萊皮站在外面空地上，夾著根煙，另一只手上還包著紗布，是昨天給馬走日夾過的疼手。

他身後站著五六個穿保安服裝的人，好像是醫院的保安，手裏都拿著警棍。

顧萊皮斜著眼睛看著馬走日，滿臉的沾沾自喜：“你叫馬走日是吧，到還真是圓圓的表哥，哈，你要來打我不，我跟你講，我佩服你的功夫，”

“我們實際上可以做親眷，但假如你非要動手，那就來，只要你動一下手，我跟你講，今天你就死翹翹了，”

“我打一個電話，你就會到局子裏去，你這邊蹲牢，殷廣忠那邊蹲牢，哈。”

“我跟你講”看來是他的口頭禪，說起來有一種極囂張的感覺，殷圓圓氣得渾身發抖，尖聲喊道：“顧萊皮，你無恥。”

顧萊皮哈哈笑：“無恥，哈哈，圓圓，無恥的你還沒見過呢，今晚上，你最好就跟我無恥一下，不然，殷廣忠在牢裏，就有罪受，我跟你講，我一個電話，就能剝下他一層皮來。”

他這副無賴猥瑣的嘴臉，氣得馬走日臉都綠了，他朝外走，殷圓圓卻唬到了，一把拽住他，喊：“走日哥，你別沖動，他二叔在這邊當什麽主任呢，你惹不起他。”

“沒錯。”顧萊皮聽了笑，滿臉恥高氣揚，包著紗布的手向馬走日一指：“無論在江州市還是在首都，我都能搞死你，不信，你今天就動我一下試試。”

他這話，更唬到了殷圓圓，牢牢的拽著馬走日：“走日哥，你別沖動。”

“沒得事。”馬走日突然笑了起來：“我不打他，真的，就問問他。”

他走外去，看著顧萊皮道：“剛才說，江州市是你二叔是吧，喊什麽名字。”

“顧昌輝。”顧萊皮擡著下巴：“局裏的副局長，怎麽了，你不會是暗中藏了攝像機，想要拍下來，弄成一個李剛第二吧，呵呵，我跟你講，我還真不怕。”

“李剛第二？”馬走日搖搖頭：“我沒得攝像機，我就是問清楚，是叫顧昌輝沒錯吧，副局長，副科還是正科？”

他多少曉得一點，江州市這種縣級市，很多局長什麽的，實際上就是個科級幹部，有些副局長，包括象很多警署的署長，聽起來威風得要死。

在編制內，實際上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副科，這就是華夏警員和美國警員最大的區別，華夏警員有級別的，級別卻還小得可憐。

不過他也沒想顧萊皮回答他，而是掏出了手機，顧萊皮一見笑：“怎麽，真的想給媒體打電話，好啊，請便，哥幾個，把衣服弄周正點，精神拿外來，等會接受采訪呢。”他邊上幾個保安哄堂大笑。

馬走日不歡喜動嘴，不想睬他們，直接撥了宋時雨的電話，電話馬上就通了，宋時雨很熱情的問馬走日在哪裏，幹什麽。

聽說在首都，他倒是擔著心了，急聲問：“是不是在給賀老調養身體啊，賀老身體還好吧。”

陳俊義指著賀首長要朝上走，他則攀著陳俊義想朝上爬，所以都跟姚紅娟一樣，關心賀首長的身體，過於己身。

“沒得事，挺好的，就是幫著給按摩一下。”

馬走日沒說什麽陽勃的事，就只說定期的幫著按摩，調養身體，利於長壽，聽說賀首長再活二三十年不成問題，宋時雨非常高興。

隨後就問馬走日什麽事，因為他現在摸到馬走日脾氣，馬走日就不可能輕浮到給賀首長調養個身體，還要來他跟前炫耀，一定有什麽事。

“是這麽個事，想要麻煩你。”

馬走日就把顧萊皮弄出的事說了，最後說道：“那個顧昌輝，你想辦法幫我打個招呼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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